一千零一次夜航

欧美杂食 好吃就行

 

贾尼 | Error Corrected 错误修正(完结)

【十三】

完结啦啊啊啊啊啊!有一丢丢cp群像…具体请看tag!

多多评论可能掉落贾尼甜蜜番外 嘻💓


柏林那晚,Jarvis挡住了钢铁战甲的掌心炮,柏林的居民区没被夷为平地,但Jarvis胸口的人造皮肤,即使融合了14%的振金,也在离子光束脉冲的巨大威力下灼烧殆尽,露出烧焦扭曲的金属构造。

Erik把Jarvis和穿着钢铁战甲的Tony从半空安全转移到了地面。Tony筋疲力竭地从战甲里跌出来,Jarvis立刻俯身去扶,却在弯下腰的半路踉跄了一下,又被Tony用力甩开。

Tony像个耍赖的孩子坐在地上,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哈,我还真的以为你会死呢,我都忘了你的芯片在脑袋上,而且你又他妈的不是个人类!我到底他妈在担心什么……”Tony瞪着Jarvis,焦糖眼睛一片通红,在巨大恐惧下分泌的生理泪水还在眼底闪亮。他失控地叫起来,丝毫没向Quentin的方向看上一眼。他不想在乎这个了。

“我以为又要失去你了,Jarvis!我真的这么想!你明知道我根本没法承受这个!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Even without your love?啊哈?你觉得我不爱你?Jarvis!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就因为Tony Stark是个自大又讨厌的花花公子?就因为我没对你说过这句话?那你到底有没有想过——用你那精密的、全球最先进的逻辑程序——我到底为什么愿意翘起屁股让你操我?我为什么不去找那些封面女郎,而非要和一个严肃又老派的英国男人、一个人工智能上床?”

“妈的,Jarvis!你不是有一个什么乱七八糟的恋爱清单吗?我借着出差和你一起在这儿到处逛,你难道还没意识到这是一场旅行吗?我第一次跟别人做这么蠢的事儿,你怎么能这么迟钝,居然觉得自己在我心里没半点儿位置!你不能因为我不肯在嘴上表达出来,就给我判个死刑!”

“我真的以为你会死……妈的,我甚至在想,我没给你装上味觉系统,还欠你一顿烛光晚餐,还没亲口对你说出那句话,我太害怕了……”

Jarvis手足无措地看着他的Sir失去理智般大喊大叫,那双焦糖色的漂亮眼睛里全是眼泪,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Jarvis不敢相信似的问:“Sir,您说……您爱我?”

“我他妈为什么不?不许问为什么!爱一个人哪有为什么!因为你是Jarvis!难道有其他任何人陪我的时间比你更久吗?我可能就是那种念旧的四十岁老头儿,不想经历吵吵闹闹的磨合期,受不了重新了解一个人……该死,我十五岁的时候可不是打算给自己搞一个男朋友,但鬼知道怎么回事,我发现我离不开你,没人能替代你在我身边的位置。Friday够好了,可她总也不是你。”

“我总是想着你,Jarvis。总是。”

Jarvis慢慢半跪在Tony面前。Tony不肯抬头,把脸埋在手心,死死咬住手指的骨节,仿佛疼痛能够压制上涌的泪意。Jarvis温和又坚定地捉住Tony的手腕拉下去,露出那张混着混着汗水和眼泪的脸,没有人比Jarvis更熟知那藏着无数天才主意的额头,眼角每一条被时间吻过的褶皱,那双仿佛旋转着硝烟和星辰的焦糖色眼睛,鼻梁上那道新伤叠着旧伤、微微鼓起的疤痕,唇角和两腮冒出来的硬硬的胡茬,它们在阳光下会变成金棕色,仿佛整张不可一世得让人又讨厌又自惭形秽的脸都在蜜糖里泡过。他吻了吻Tony乱蓬蓬的发顶和汗湿的鬓角,轻轻抱住了面前这个男人。

“对不起,Sir。我请求您的原谅。”

Tony推开Jarvis,瞪了他一眼,泄愤似的戳了一下从Jarvis的胸口露出来的方舟反应炉:“怎么原谅你?把这个替你拆掉?”

这时,半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火圈,Everett Ross从火圈里急匆匆地跳出来,身边跟着一个满头卷发、披着古怪红斗篷的高个男人,和Ross穿着同款的黑色绒毛睡衣和拖鞋,瘦而挺拔,生着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富有英国古典美感的高傲长脸。Ross中途差点绊了一跤,身旁的男人眼明手快一把将稻草色头发乱糟糟的小个子探员捞到怀里,却被用力踩了一下脚背,痛得眉毛一跳、连忙放手。Ross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冠——如果那身酱紫的绒毛睡衣还可能维持一下探员平日的严肃风度的话——犹豫着看了一眼还在亲密地拥抱着斗嘴(单方面)的Tony Stark和他的管家,抿起嘴,别无选择地大步走到了轮椅里的Charles面前,微微弯下腰,两人握了手:“Good to see you, Mr. Xavier。我是探员Everett Ross,受国务卿委托,负责Xavier天才青少年学院在德国开设分校的相关事务,这次的具体情况我已经大体了解了,再次非常感谢您对美国政府的信任,我对这次事件深表歉意,后续的处理工作会尽快开始。”

Charles对这位行事老练利落、外号“冷面泰迪”的娃娃脸探员早有耳闻,若非这次见面的时机不太合适,或许他还会就此说几句俏皮话——但不是现在。Charles看了一眼几米外跪在Quentin前满面泪痕的Peter,犹豫了几秒才开口:“那个孩子是复仇者联盟的新成员?You’re sure to handle this?如果你允许,我可以和那个孩子谈谈,他看起来非常……broken。”

似乎没听到Charles的第一个问题,Everett不耐烦地推了Stephen Strange一把,一边彬彬有礼地一口回绝:“不劳你费心了,Mr. Xavier,我们会处理这个。我建议你和Mr. Lensherr尽快离开这里,鉴于没造成什么重大影响,我不想把这件事上升成国际事件,而英国的外交官员简直像伦敦糟糕的雾天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蓝眼睛看了Ross探员一会儿,Charles最终没再说话,让Erik推走了轮椅。Charles的余光看到那个高个卷发男人走到Peter旁边蹲下问了句什么,Peter缓缓地摇头,似乎不肯回答。Ross似乎在气头上,像只暴躁的泰迪熊,把地上散落的无人机一脚踹开,那个徒手画火圈的长脸男人把斗篷拢在了Ross身上,沉静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今晚竟然是满月,月色明朗,月光浓稠得似乎弯腰一捞便是满手芬芳的脂膏,触手却清凉光滑,仿佛在夜色里无声铺开的绸缎。橘黄的灯光透过毛玻璃灯罩,温柔地照在街边,Erik和Charles的影子慢慢变长、变模糊,又慢慢变短,缩成脚下清晰浓黑的一小团。可两道影子却始终亲密地交叠在一起。Charles盯着变化不定的影子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抬手握住Erik推着轮椅的手。在柏林的秋夜,Charles的手有点凉,Erik不由分说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裹住他。

“Erik,我今晚听到了很多声音,”Charles盯着Erik的眼睛,蓝眼睛里涌动着说不出的情绪。那双眼睛惊人的明亮,Erik几乎怀疑下一秒它们就会扑簌簌落下泪来,“Quentin居然到最后还在希望那个孩子别再哭了。我真的以为他是那种孤注一掷一条路走到黑的人,可他最后的遗愿居然只关于那个孩子,我……”

“Charles,那个孩子会没事的,Ross和Fury会照顾好他。我们也会好好的。我保证。”Erik打断了他。他半跪在轮椅面前,把Charles的手拢在手心里,专注地望进那汪最纯粹的蓝,“我们不会再吵架了。我们会一起办学校,目睹很多孩子的成长。没有屠杀,没有背叛,只有我们两个,还有Logan他们,和一群无忧无虑、快活的孩子——我发誓我会给你这样的生活,相信我,Charles。”

Charles忽然笑了。他把手腕搭在了Erik的肩上,眼睛有点红,他小声说:“Erik,麻烦你抱我一下。”

“As you wish,old Friend。”



Quentin死了,Zola、Daniel和其他几个参与者依次被捕,Charles和Erik开始在柏林选址建分校,Ross简直忙得焦头烂额——真难以相信,有那么一张可爱娃娃脸的人居然同时被赋予了简直不能更坏的暴躁脾气,只有Dr. Strange乐意时常在脸色阴沉的探员旁边待着,这也成为Tony吐槽的一大重要内容,而Stephen Strange明明是个严肃高傲的外科医生,却同样拥有毒舌的潜质,对Tony的回击精准得让人拍案叫绝。Peter经常盯着Dr. Strange的嘴唇思考,为什么那两片平平无奇的嘴唇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上下翻飞那么多次,而且还发音准确、逻辑清晰。更让Peter想不通的是,明明性格天差地别,甚至脸型也南辕北辙,而每当Ross探员和Dr. Strange同处一个空间时,两人似乎并没什么语言交流或肢体接触,却让人感觉完全无法插足——他们的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另一个,又在偶尔的对视中迅速别开视线。Peter在起夜时见过他们穿同款睡衣、戴霍比特人的滑稽睡帽,Dr. Strange端着一杯牛奶,不知为什么怒气冲冲的Ross探员身后慢悠悠地跟着,洒满月光的走廊,一高一矮两个人影,看起来竟格外般配。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这场稀里糊涂开始、过程惊心动魄的德国之行也接近尾声时,Tony心满意足地抱着那盆矢车菊,和Jarvis带着Peter回到了复联大厦。Peter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也不像Tony那么困倦——Tony几乎五分钟之后就睡着了,四仰八叉躺在皮质躺椅上,耍帅的墨镜滑到一边,在睡梦里微微嘟着嘴,像个玩累后沾床就睡的七岁孩子。

Peter看着Jarvis把遮光板拉下来,温柔地给Tony轻轻盖上毯子,张了张嘴。他有点想说话,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有点东西在胸口潜伏着,似乎要破土而出,可偏偏又在喉咙口失声。结果Jarvis忽然对Peter轻声说:“总会过去的,Mr. Parker。都会过去的。”

昏暗的机舱播着催眠钢琴曲,Peter手边的一个小窗还没关,大朵大朵棉絮一般的云浮在蓝得不可思议的天空上,缓慢地从脚下飘过,平流层过分灿烂的金色阳光照在Peter的眼睛上,他觉得头晕目眩、眼眶刺痛。

Peter低下头。

是的,总会过去的。



他们回到复联基地后,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回到大厦当天,Clint就撞见Tony在厨房和Jarvis接吻,虽然这个“意外”到底有多少故意的成分不得而知,但他们的关系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再比如,在Tony在德国的这段时间,Bucky奇迹般的恢复了大部分记忆,Steve和Bucky也终于成为了法定伴侣。据Natasha说,美国队长求婚的方式出奇的浪漫,他用一块七十年前的旧军牌和一句“愿意和那个打架都不知道跑的布鲁克林小个子一起去未来吗”赢得了Bucky的一句带笑的punk。在那个私密的小仪式上,Thor带着Loki出席了,并腆着脸嘘寒问暖无微不至,活像一只没皮没脸的大金毛。顶着所有复仇者的逼问,Thor最终不得不承认他“一不小心”和Loki酒后乱了个性,没想到正中红心,Asgard即将迎来新的继承人。

“Loki不肯告诉我Fenrir到底什么时候出生,但我想应该快了。”Thor小心翼翼地搂着Loki的腰,乐呵呵地说。Loki一如既往的尖刻傲慢,却没推开环在腰上的手。

Peter过得很好——简直不能再好了。他和Ned一起拼完了那个死星模型,下课后套上蜘蛛战衣、做那个勇敢友善的好邻居蜘蛛侠,他参加竞赛,和朋友们在威尼斯划船。他在一户人家的窗台上看到了一丛小黄花,单瓣,柔弱的茎叶。Peter对植物学不感兴趣,可他却神使鬼差特意跑去问这是什么花。花的主人是个满脸岁月刻痕的老人,花白的棕发有一点卷度,垂到耳朵下面,眉毛很淡,一双沉静的灰绿眼睛有种莫名的忧郁。Peter听到老人的儿子Henry喊他Viggo。Viggo说,这是月见草,它的花语是默默的爱、不羁的心、沐浴月光的美人。Viggo还说,他有一位朋友,也有像Peter一样活泼的棕色卷发和明亮的棕色眼睛,那是个爱笑的少年人。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Peter忍不住问。然后他看到,一种深藏的悲伤像潜行海底的幽灵船,从那双灰绿的眼睛里慢慢浮了上来。

Viggo眼前闪过他们曾经在昏暗的森林里手拉手趟过的那条月亮河,在皎洁的月光下Orli轻轻晃动、欢笑着的剪影。最后,他轻声说:“Orli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在了。”

Peter赶紧连声说对不起,可Viggo并不在意:“我只是没法忘记他。他简直像春天的月亮底下、刚割过的新鲜草坪,那味道冲极了,又美得不得了,闻过一次就忘不掉了。”

Peter想,他也有没法忘记的人。那个人是个偏执又疯狂的爱情骗子,有一双鸽子翅膀一样深邃的灰蓝色眼睛,和柔软得不像话的、带笑的嘴唇。他忽然想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种植物——那是他还满腔莽撞的热情、经常往State Street跑的那几天,有一次碰巧看到Quentin在书房里画画,画布上是一朵单薄的小黄花。

默默的爱,不羁的心。

Peter又想起当时Quentin看自己的眼神。

那时他还不懂,Quentin明明在笑着,可为什么总像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现在他忽然觉得,那些埋藏在记忆里的无数细节反而在Quentin离开后慢慢摘下了纱幕,呈现出了本来的面目。

那种隐忍的、克制的、悲伤的眼神。

在威尼斯灿烂耀眼的阳光下,不远处还有悠扬的船歌,街头的流浪艺人拉着提琴,孩子们在追逐着欢笑,一群鸽子在广场上空扑棱棱飞过,Peter毫无征兆地落下泪来。

然后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Peter慌乱地擦掉眼泪抬起头。一个陌生男人站在他面前,至少六点二英尺,站姿懒散又潇洒,有一张非常典型的、美国街头青年的脸,一双暖洋洋的眼睛透着可恶的机灵劲儿,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又好像世界尽在掌控。他直接揽住了Peter的肩膀,把半边身体的重量熟稔地压在了男孩身上:“在下Wade Wilson。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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